竹叶青

一阵潇洒的小旋风

【沙李】嫂子任务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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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李维民在沙瑞金强大的身体压迫与心理压迫下选择了思考。一时间他不说话,沙瑞金也沉默着,都在寂静中等待对方的回答。

李维民在这段闭目养神的时间里想了很多,比如高中时他穿着全家人衣柜里唯一一条没补丁的裤子——那是给五六年没添过新衣服的父亲新做的,跑去巷子里跟同学打架,木条子上镶的一排排带尖的钉子把裤子刮成了一条条的拖布,李维民满身泥地跑回家,扑向正在院子里晒干菜的他哥哥。

那件事之前有个前缀,就是李维民前一天晚上已经因为淘气,爬上房顶把堵窟窿的茅草踩塌了一块,从房顶上下来之后便被他爸提着笤帚揍了半个钟头,从西屋打到东屋,整个巷子里都萦绕着李维民的哀嚎。

本来屁股就已经开了四瓣花,怕是今天又要挨一顿不轻的揍,李维民躲进院子后便扑向他哥。李达康向来比他懂事点也稳重点,虽然在李维民眼中他哥是个书呆子,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哥是书呆子中的佼佼者,十分有领导气质,心思深沉、处事细腻、在学校和这一片的孩子里说话向来有分量。

此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灰头土脸地去找他哥。李达康提起他裤子的一角,感觉布条像纸扇一样一叠一叠散开:“又闯祸了?”李维民点点头,都快哭了:“哥,昨天打的屁股还没好。”

李达康一抬眼:“谁干的?”

“二班的大高个儿。”

“你惹的他还是他找茬?说实话。”

李维民在他哥严肃的时候向来不敢撒谎:“我惹的……”

“把裤子脱下来。”李达康不废话。

“啊?”

“脱裤子。”李达康边说边解裤子,“你穿我这个。”

李维民一瞬间感动得鼻涕眼泪都要下来了:“哥,太够意思了!”

“少放屁,”李达康照着李维民后脑勺就是一下,“要不是怕你屁股被咱爸打开花,我才不帮你!”

“还有!”后脑勺又是一个爆栗,“二班那傻大个儿你都打不过!平时白皮实了!”

当晚,李达康替李维民被柳条抽了半个钟头,还罚了一顿饭。夜里冲着月光,哥俩一起脱了裤子趴在炕头晾肿得像馒头的屁股,李维民看了看那明显比自己伤势严重的屁股,对他哥彻底感激涕零,心里立誓对他哥好一辈子:“我错了,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李达康疼得直冒汗,说话音儿都颤着,断断续续地却说出了李维民认为这是他哥这辈子说的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别放屁……谁让你是我弟弟……”

这件事李维民一直都没忘,从小到大他哥替他顶的雷有一打,就这个他印象最深,因为那晚上的月光馒头屁股实在太难忘,肿胀的肉上一摁都能出个坑,后来整整一个礼拜,李达康上学都没敢踏踏实实地坐过板凳。

从那时候到现在,李达康一直没跟李维民张过口要他帮过什么忙,这次嫂子任务实话说是第一次。李维民在闭上眼的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使命感,报恩的时候到了,他认为这次一定得把他哥的这个忙帮下去。

毕竟要是他失败了,迎接他哥的可能就是嫂子跑了、仕途不顺,他不能坑他哥。

沙瑞金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李维民动作僵硬地跟鸡啄米似的在他脸侧亲了一口:“不就上床吗?来!”但是不一定是谁上谁,要是这步绕不过去,那么李维民想跟沙瑞金在床上活动下筋骨,比试一下拳脚,他十分确信能把这位久坐办公室的正部级撂倒,来一次捆绑play,于是又勾起嘴角得意地补了一句,“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是我在上面。”

“……”沙瑞金在十分确定他不是李达康的情况下,对这种死鸭子嘴硬、还硬要开黄腔的勇气十分无语。

却突然有种恶趣味涌上心头,他安心地趴到李维民身上,将重量都沉沉地压下来,在他耳边吹着气:“平时李达康跟我上床的时候,经常是我主动;有个你也好……说实话,其实我更喜欢当被上的那个。”

说完沙瑞金一骨碌,往旁边一躺,左手顺路摸向他腰间的皮带,十分温柔:“来,我帮你。”

“李达康挺让我心寒的,这种日子里他还能找个人替他来,”沙瑞金特意补了一句,是吓唬李维民,可也有几分认真,“你愿意也好,我不会亏待你的。”因为掺了认真的意思,这句话便显得极其真实。

“……”沙瑞金吹得气让李维民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最后这句更是吓得后脑直发凉,眼看着那只手伸向他皮带,他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回忆中他哥恳求的大脸默念了一句“我对不起你,哥!”就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弹了起来。

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站在床边立刻开始系扣子,直系到领口最上面一颗,李维民脸涨得通红,一种浓浓的羞耻感涌上心头——毕竟,以前跟沙瑞金又亲又抱,是顶着他哥的名号,再不要脸也是在“李达康”的名字下干的,而现在身份被拆穿,那些亲昵的举动就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自己脑袋上。

回想一下,俩人从早到晚都干了些什么啊……

沙瑞金眯着眼支着脑袋望着李维民:“不怪我认错,是一模一样,李达康可没跟我说过,他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李维民不想说什么,在沙瑞金的注视下是越来越抬不起头。

“你的名字是?”沙瑞金慢慢坐起身,眼神依然没离开李维民。

李维民将衣服系好后便皱着眉站在一边,离沙瑞金有一定距离:“既然你都认出来了,我就不多留了。”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跑。

“别啊,”沙瑞金突然起身拽住人,“你要是现在走了,怎么跟李达康交差?”

李维民觉得答案很清楚——实话实说啊,本来任务难度就是地狱级别,就算长得一样,俩人因为生活习惯与工作环境不同,有些区别是不可能抹除的。这种“大体相似”能骗得过其他人,怎么可能骗得过自己相好?

这要是李达康代替自己跟自己媳妇待一天,估计也会被拖鞋问候出家门,很正常啊!

李维民不说话,只是无所畏惧地用眼神威胁沙瑞金放手,他是不想再跟面前这位官大、观察力强且心思细腻的人有什么瓜葛了。

太可怕了。

沙瑞金见他一脸严肃,倒是噗嗤一下笑了:“你别这么看着我,”他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我说两条路,你自己选。”

“第一,咱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和李达康感情还很好,你也顺利完成任务;第二,你现在走,我不拦着你,但我和李达康会分手,从此我再不管你哥的任何事情,工作上也不会有任何偏袒,至于经贸中心,他也拿不到,之前一直是因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他才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你选。”沙瑞金松了手,做了个“自便”的手势。

“……”这还用选吗?李维民想都没想:“有附加条件吧?”

沙瑞金重新端详了一下面前的人,很有几分赞许:“我喜欢聪明人。”

“你和李达康应该有随时联系的方法吧?”沙瑞金眨眨眼,伸出手,“给我。”



时针慢慢走近数字十。按常理来讲,沙瑞金差不多该休息了。

睡觉——这也是李达康最担心的步骤。他和沙瑞金好久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了,这次出行前,沙瑞金跟他逐条谈起他的安排时,对今晚的安排就坏笑着说了一句:

“晚上的行程得结束得早一点。”

李达康一方面担心沙瑞金真的把自己弟弟睡了,同时另一方面又矛盾地对李维民有信心,以他弟弟的身手不可能被沙瑞金吃豆腐,但更大的危险就出现了:要是他弟弟展示出了一身武艺,身份容易穿帮。

他心里七上八下,但手机却安静如鸡,什么消息都没传来,李达康不知道没消息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秒针哒哒哒地走着,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十分刺耳,李达康的烟抽了一包又一包,捏着手机思忖良久终于忍不住了,他打开与李维民的通信页面:“一切顺利?”

沙瑞金和李维民达成和解之后——准确来说是沙瑞金主动和解,李维民被动和解并被迫交出手机后,两个人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沙瑞金手一挥:“我带你去吃饭。”

“哦对了,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你到底叫什么,和李达康什么关系。”

“好歹我跟你也牵过手拥过抱接过吻,你——”沙瑞金笑呵呵的桩桩件件地跟他掰着手指头数。

李维民听得脸臊红一片,羞到有些暴躁:“别说了!李维民,他亲弟弟。”

“嗯?怎么听这名这么耳熟?”

“可能新闻上说过吧,”无奈之下李维民解释道,“我是广东省禁毒局的,前一阵子有个特大制贩毒案,我办的。”因为破冰行动的大获成功,每天新闻上花式播报他的名字,老崔也说过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沙瑞金毫无意外地点头:“猜到了是这方面的人才,”他转回头踏步出门,“经常摸枪、身上有疤、心理素质好。”

“还喜欢伪装身份,是吧?”

最后这句很有几分讽刺味道,李维民脸黑了。沙瑞金却不在意,他注意到李维民始终落在他后面半步,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肩并肩走路,爽快地一把搂过他肩膀。

李维民一哆嗦,挣扎了两下想脱离沙瑞金的掌控,后者却不允许,沙瑞金完全知道李维民为什么看起来气哼哼的——不就是没法接受身份被戳穿后对之前所作所为羞得没法见人的尴尬吗?沙瑞金对此根本不在意,他认为该为他和李维民的尴尬负责、该承担俩人怒火的只有一个人:李达康,在见到这败家爷们之前,他不会动火,同时也劝李维民放平心态:“该忘的就忘了吧,日子还长。以后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你应该叫我……”他低头想了想,叫姐夫似乎不那么合适,“……”话茬硬生生地断在了空气里。

李维民放弃了挣扎,接受了被沙瑞金搂着肩膀的现实,他一咬牙,反正沙瑞金都不嫌害臊,自己忸忸怩怩像什么话。沙瑞金说的对,该忘就忘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决不能印象深刻。

李维民清了清嗓子,试图恢复原本的状态,他捡起空气中话音的断茬:

“嫂子。”

“……”嫂子?

沙瑞金被这一声“嫂子”结结实实地噎住了,半天没吱声。李维民看出他发僵的笑容,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还冲沙瑞金轻轻一低头:“嫂子好。”

“……你就叫我哥吧……”沙瑞金听不下去了。

“不行,我哥让我叫你嫂子。弟弟我不能擅作主张。”

“……”

“……你哥心里真是一点儿数都没有。”

“嫂子啊,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我不是我哥的?”李维民一口一个嫂子,在调戏他嫂子时找回了本性。

“……叫哥,”沙瑞金更正他,“你一个当缉毒警的,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弟弟愚笨,嫂子您指点一二?”

“叫哥,不然称呼官职也行,”沙瑞金不厌其烦地再次更正,“打气枪时姿势太专业,一看就不是你那个缺乏锻炼的哥哥。”

“既然都是我嫂子了,我还叫沙瑞金书记多见外,”李维民笑嘻嘻地跟着沙瑞金走进电梯,“就因为气枪?我猜到了。”

“还有,吕州没有普渡寺。”沙瑞金补充道。

“还有吗?”

“一个朋友,今天在省委见到了李达康。”

“嫂子果然明察秋毫,还兼备公安精神,证据详实才抓人。”

“行了,闭嘴吧。”沙瑞金纠正无果,不再废话。



手机震动时沙瑞金和李维民刚好落座,沙瑞金瞄了一眼手机上跳动的姓名,微笑着打开信息。

李维民这才感觉到沙瑞金微笑里的不同含蕴,白天时沙瑞金面对自己——面对“李达康”时是比较温柔的,而现在虽然是笑着,但是笑容里满是杀气。

李达康很快收到了回复:“不太顺利。”

他立刻把烟掐了:“什么意思?”

沙瑞金仍然微笑着,他抬起头问李维民:“平时你跟你哥说起我时,怎么称呼我?”

李维民知道来自沙瑞金的、对他哥的惩戒要来了,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地对他哥的未来报以同情:“你家书记?”

李达康手机叮咚一声:“我跟你家书记上床了,我没躲过去……”

李达康以为他最坏的打算不会出现,就算真的出现了,他也有把握冷静对待。然而想象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当他真的面对这一情况时,脑子里仿佛爆炸了一朵蘑菇云,轰地一声: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谁上了谁啊?”

“细节你就别问了,你这个任务太艰巨了,你弟弟我要挺不下去了。”

李达康忽然有种怒火顶到喉咙口,手都有点不受控制,“以你的脑子怎么可能躲不过去?随便找个借口就打发了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谁生气,是沙瑞金、李维民,还是跟自己。

“哎,你别把我弄得里外不是人……”李维民盯着沙瑞金脸上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忧心忡忡地叮嘱正在发短信的沙瑞金,“我哥也不是存心骗你,他是真的有事。”

“说起这个,我正想问你,”沙瑞金头也不抬,“你哥因为什么来不了?”

“……”李维民的脑子飞速转了两圈,认为不能火上浇油,说他哥是因为要去探监前妻所以来不了,这不是把他哥往火坑里又推了一把?还是撒个谎,以后他们的事他们自己解决,“我也不知道。”

沙瑞金点点头,心不在焉地,他也没指望李维民再给他透露什么消息。

“我怎么可能躲得开?沙瑞金什么德行哥你自己不清楚?”沙瑞金微笑着打字,他一认真起来连自己都骂,不过信息发出去后,他倒是反思了一下。

这么说自己倒是也没亏,这不算骂,算是一种陈述吧……他确实也没少这么干。没办法,面对李达康,基本没有什么温柔的方法能让他就范。一般都是霸王硬上弓。

李达康回想了一下,妈的确实如此!脑中逻辑链慢慢成型:沙瑞金一贯的风格把人强行推倒——李维民为了不让身份暴露只能从命——计划有失、假戏真做……

他坐不住了,气得脑仁里回响华尔兹:

“维民,哥对不起你!”

沙瑞金喝了口茶,云淡风轻地将手机放在一旁,看了看上来的热气腾腾的菜肴,朝面露忧愁的李维民淡定一笑:“尝尝,这些都是招牌菜。”

“……你到底怎么跟我哥说的?”李维民被沙瑞金笑得心里发毛,早没了胃口。

“我跟他说一切顺利。 ”沙瑞金自顾自拿起筷子夹菜吃饭,说得十分平静,“放心吧,不能坑你。”

“真的?”

“你还不信你哥我?”

李维民半信半疑地也拿起筷子:“那谢谢嫂子。”

“……叫哥!!”



李达康放下手机,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了,想问出细节、想将身份瞬间替换回来、想立刻闪现到沙瑞金面前、纠正他霸王硬上弓的习惯的心思都混成一团。

最后变成想见沙瑞金的强烈意愿,和对李维民的强烈歉意。

以及对自己制定这个计划的无限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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